为人民服务[快穿] 第147节
话一出口他就反应过来,为啥有这区别?因为川北归□□控制呗。
人家戒烟搞得很严厉,也不靠大.烟抽税,更不会因为谁家不种大.烟就征收人家的懒税。人靠吃大.烟是没办法活命的,没人强迫,老百姓自然更加愿意做粮食,起码吃了不饿死呀。
刘成武一时间讪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先生倒是和气的很,说起话来不急不慢的:“土匪流氓毕竟只是少数,我们搞根据地要走群众路线,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重点就是广大平民百姓。把他们的力量挖掘起来,才是我们取得抗日战争胜利的关键。”
刘成武唉声叹气:“张先生,你说的道理是没错。但是这个团结群众,发动群众,真的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老百姓受兵乱已久,他们害怕当兵,恐惧当兵。不是穷山恶水没活路,谁愿意当兵啊?这里人都说了,好男不当兵!”
他不知道土匪可恶吗?他当然知道。
哪有睡了人家姑娘就能直接变成老婆的道理。要真这样的话,那以后有姑娘的人家可怎么活。正经的小伙子们都讨不到老婆了。
但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必须得抓住抗日的重点吗?土匪改编的队伍足足有好几百人,他们都散了的话,那可是根据地的重大损失。而且他们如果反过来联合日本鬼子对付根据地的话,那根据地说不定都要被端了。
非常时期,当然得行非常之事。
不然好几百号的兵员,现在要他们上哪儿去找?
刘成武正痛心疾首呢,不想后面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好些人追着过来问:“我们要当兵的话在哪儿报名?”
他们当中有大姑娘也有小伙子。
周老师立刻领着他们往后面走:“到这边来,我给你们做登记。”
刘成武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嘴巴都张大了。
张先生看着他,语气温和:“我听说川兵出川抗日的时候,老百姓也是主动送自家的儿郎上战场。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老百姓的心里头都有一杆秤哩。与其说是我们这些当兵的保护他们,不如讲是他们在庇护我们。一个拿着枪的土匪看着是可怕,可是100个拿着刀的老百姓绝对比他更厉害。只要民众团结一心,就是没有他们,我们也能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
刘成武嘴巴张了几张,有心想劝他们缓和点,最后还是闭嘴。算了算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打仗也许他们行,可要说搞团结,像他们这种强硬的态度哪里能团结的起来?
等着看吧,别瞧着现在千好万好,过不了多久,一堆人都会逃出根据地。大家是来过日子的,又不是来当苦行僧的。
刘成武摇摇头走了。
他的担忧会不会成真,谁都不敢打包票。
毕竟在这个时代,贩夫走卒都有人抽大.烟,女人更是没地位。根据地如此大张旗鼓,会不会引起众怒,还真难说。
不过老人还没走,根据地先迎来了一波新人。
周老师写出去的信起作用了,她好几位朋友都带着朋友一块跑到根据地投奔她。大家都想为抗日做点事,苦于无门。现在能有机会了,当然得积极参与。
田蓝笑得合不拢嘴。她完全理解了唐太宗搞科举的时候看着新科进士们鱼贯而入,说出的那句话:“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
没错,以人为本,人才是最重要的。
物质条件一时艰苦,硬件条件一直跟不上都能够想办法解决。只要有人,有无数体力脑力劳动者,就能从无到有,创造出灿烂的辉煌。
田蓝招呼大家伙儿一道帮着周先生安置人。根据地现在百废待兴,需要用人的地方太多了。
周老师却拉着田蓝到边上,特地又给她介绍了一遍:“这位是滕先生,他以前在兵工厂工作过。”
田蓝大喜过望,赶紧跟人问好:“滕先生,欢迎您,我们根据地实在太需要您这样的人才了。您说您需要什么条件,我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
滕先生面容憔悴,脸色瞧着有些青白,他看着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田蓝,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里是不是真的能够戒掉大.烟?”
众人惊讶,一时间摸不清他的套路。
滕先生叹气,苦笑道:“实不相瞒,这阿芙蓉瘾害死我了。我进过德国人的医院,也戒过。但国家风雨飘摇,我心中苦闷,每每出来没多久,就又抽上了。我听说你们根据地没有大.烟,我想我在这儿即便再苦闷,也不会有烟.土摆在我面前,应该能够彻底戒掉烟。”
“当然!”田蓝脱口而出,“我们这里是绝对不会让大.烟存在的。”
新中国成立后,为什么那么多瘾君子都成功的戒掉了烟瘾?除了国家态度强硬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们找不到大.烟了。
心瘾难戒,只能彻底断了路。
田蓝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滕先生,你是苦闷于时局,看不到未来的希望才一再缠绵于烟塌。我相信,在我们根据地,你一定能够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没时间去苦闷,只恨时间太少,不够你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为国为民作出更大的贡献。”
兵工厂的机器还摆在那里呢,粗提炼过的铜也抢回来了。不说现在就造出大炮来吧,那最起码的,子.弹生产得赶紧供应上。
他们的目标可不是偏安一隅,他们是要扩大根据地面积的。东北兵工厂的那点存货,怎么够用?坐吃山空之前,兵工厂必须能够生产出充足的子.弹。
第77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捉虫)
所谓难者不会, 会者不难,隔行如隔山。这不仅体现在专业技术上,更表现在专业人才的寻找上。
就说兵工厂的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吧, 铁血军算在江南打下了一点根基,新四军又以天下何人不通共而著称,什么样的人才都能收罗到;和两边人马加在一起忙活了一个来月, 也就找了几个曾经在兵工厂打过杂的工人。按照他们的说法,真正的技术大佬早就随着工厂一块儿迁去内地了。
但是,滕先生一来,不仅发挥了自己的专业知识, 他还给兵工厂找来了好几位昔日的同行,其中甚至还有一位兵工专门学校的老师。
按道理说这些人都应该早就随学校随工厂迁徙到大后方去了。但他们当中有人已经在七七事变之前便辞职改行, 有人则是因为家大业大, 家中人口众多, 内迁不便,于是心存侥幸。还有人是因为南京保卫战之前, 政府与首脑公开态度都极为强硬, 虽然心知肚明南京肯定守不住, 但误以为就算打不成淞沪会战那样, 那起码也能拖上一个多月。有那些时间,他们自然能够从容离开南京城。
谁知道,谁知南京城还有一半尚在手上呢, 最高指挥官就命令部队弃守。这坑死了数10万人的守军不说,让滞留在南京城内的百姓也彻底崩溃了。
此后就是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到处都是血, 到处都是火, 到处都是惨叫, 无论是南京城的天空还是扬子江的江水,都叫染成了红色。
杀了好几十万人,日本鬼子的刀口似乎钝了,局势好像也稳定下来了,他们期待的太平日子却并没有到来。
因为日本侵略者需要人帮他们做事啊。南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早就跑了,日本鬼子也是到处抓人。他们连普通商人都不放过,又何况是教师工程师这种知识分子。
就说牛工程师吧,自认为不算什么名流,却还是叫日本鬼子找上了门,非得让他去维持会工作。
牛工程师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人家也要脸啊,他当然不愿意,于是百般推辞。
结果,他就惹恼了日本鬼子。家里叫日本人给抢了,家里一个帮佣被打死了,老婆吓得精神失常,儿子发高烧,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牛工程师感觉此事不能善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们一家老小不是集体疯了就是阖家跳河自杀。他倒是想带着家人走呢,远远地往大后方去。但一来路途遥远,途中还有地方打仗,强盗土匪水匪不断,他怕全家人都当了肥羊。二来就是日本人盯得紧,根本不给他买火车票和船票的机会。
刚好这时朋友带信给他,说聚龙山的情况还不错,既没有土匪抢劫,日本鬼子也不敢过来闹事。
牛工程师病急乱投医,就偷偷带着老婆孩子坐小船过了河,打算先在根据地落脚。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家人再去重庆。
这回要是再迁都,他坚决不拖着了,肯定得跟政府同步。
当然,当着铁血军的面,牛工程师是不会说这话的。甭看现在说全国上下一致抗日,这军阀争地盘都争了多少年了,他到了人家的地界,张口就说要走,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事吗?
牛工程师的态度非常谦逊,对于生活的唯一要求就是安宁。
“我老婆现在精神不好,我孩子一受惊吓就要发烧。我就想太太平平的,不要再有土匪跑到我们家去抢劫。工作上,只要有需要,我一定竭尽所能。”
田蓝也不指望国家兵工厂的工程师真愿意在他们这一亩三分地上长待。这就好比80年代初,你让大学生去给个体户打工,你工资开的再高,也没人搭理你啊。
只要人来了,愿意暂时干着活,那就行。
她笑着点头,也相当痛快地答应:“旁的我们不敢保证,土匪是没胆子过来送枪送炮的。”
牛工程师如释重负,擦擦额头上的汗,连连点头:“这就好。”
王友志是根据地的大管家,不管来了新人还是重新调动工作,反正还没人接手的事都是他管。
现在从敌占区过来这么多同志,而且是会造武器的同志,他当然要安排好人家的工作:“既然诸位觉得还可以,那就暂时在我们根据地住下。实不相瞒,我们兵工厂的生产任务很紧张。今天大家安顿好了以后,我们尽快投入生产,大家看可以吗?”
几个人都没意见。
现在到处乱哄哄的,拖家带口跑反的不计其数,你再牛的身份离开了本地也没人稀罕,更何况他们还算不上什么牛人呢。
根据地之所以大包大揽,还不是因为看中他们手上的技术。
王友志安排好工作,又张罗着带大家去落脚的地方:“条件简陋,暂时没精力修房子,只能委屈大家先住在一起。”
话虽然这么说,铁血军给他们安排的住宿当真不算简陋,放在整个根据地,简直可以称作为豪宅了。
这是一户富商在乡下的宅子。日本鬼子一来,主人一家老小全跑了,就留下两个老仆人看房子。
田蓝和陈立恒原本还想执行新四军夜不入户的原则,坚决不占用民宅。可是他们当兵的能够将就,反正都是光棍。可人家拖家带口的工作人员总要有地方住。那么多空着的宅子长期不住人的话,也要荒废掉。
两人讨论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征用民房。他们说服自己的理由也挺简单,起码现在铁血军名义上还跟着重庆政府混,他们要表现的特别的赤色,说不定要早早被收拾掉了。
征用民房就征用民房呗,把人家的贵重家具都锁在一个屋子里,剩下的空房间再分给大家住。看屋子的老人继续当宿舍管理员,负责监督所有的住户遵守规定,不能糟蹋房子。
田蓝亲自带人过去看房子,到底不好意思:“条件简陋,还请大家先将就。等以后环境好了,再给大家安排其他住处。”
这几位新人倒不矫情,立刻表示已经很好了。
虽然是几户人家合租一套宅子,但人家三进的院子,怎么着都能够把他们塞下去。而且这院子收拾得干净整洁,里面不仅没有鸡鸭飞来飞去,还长着葡萄和石榴树。石榴已经挂果,葡萄更是成串,看着叫人心里舒坦。
牛工程师安慰妻子:“乡下太平,在这儿安静,你也不用愁交际的事了,以后就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
他的妻子面容惊惶,看上去像个吓坏了的孩子。
听了丈夫的话,她惶然地点点头,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大家正要放下行李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齐声的呐喊:“杀!”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牛工程师的老婆则吓得手一抖,双手抱着脑袋,立刻蜷缩起来。
牛工程师茫然无措,只能不停地安慰妻子:“没事没事,我在家呢。”
田蓝赶紧解释:“不要慌,这是我们的部队在训练。”
哪知牛工程师的妻子听到“部队”两个字,抖得更加厉害了。
她丈夫没办法,只能开口强调:“别慌,咱家是遭贼了,所以我找了厉害的护院。有这些护院在,贼就再也不敢进门了。”
他的妻子却还是抖得跟筛糠似的,整个人上下直打哆嗦。原先一个文静秀美,浑身透着书香气的女子,此时此刻,好不可怜。
田蓝招呼人:“那大家都来看看训练吧,眼见为实,我保证既不是土匪也不是强盗。”
其他几户人家其实早就起了好奇心。对饱受战乱之苦的人而言,如果自家旁边就是兵营,那安全系数可以大幅度提高呀。一般的土匪进村都不敢跑到这儿来撒野。
可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因为在此处训练弹并非正规的铁血军,而是村里的民兵队伍。
只是如果没人特别提的话,大家伙儿还真看不出来这就是临时组建的民兵。
他们分成两拨人马,一波在练习刺刀。□□里没子.弹,夕阳下的刺刀倒是闪闪发亮。他们口中喊着:“杀!”,然后往前送刺刀。除了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之外,队伍中最多的居然是年轻媳妇和大姑娘。她们手中抓着枪,练习时居然一点儿都不含糊,送出去的刺刀又快又猛。
除了刺刀队之外,还有一支大刀队,他们用的武器就是歌里头唱的砍鬼子脑袋的那种大刀。
这支队伍的年龄要大些,有些人头发都花白了,确实毫不影响他们一丝不苟地练习大刀。
这些刀都是新打的,看上去寒光凛凛。即便没有开刃,一刀劈下来,依然会让人觉得自己脖子凉凉。
况且他们用的还不是蛮力,他们有刀法的,大名鼎鼎的无极刀法。他们不仅单人训练,而且还聚集成阵,互相配合。
两队人马单独训练之后,双方开始实战对打,你一刺刀我一大刀,你来我往,打的相当激烈。
兵工学校的唐老师看得双眼发亮,连连点头叫好:“就是要这么训练,这样才能上战场。用我们的大头刀去对付鬼子的刺刀!”
田蓝笑着解释:“刺刀队也不是光陪练,他们也要用刺刀对付大刀。”
现在大部分土匪都没有那么多枪用,很多时候他们依靠的是大刀之类的冷兵器。民兵队能分到的子.弹极为有限,也只能靠冷兵器和对方抗衡。这样训练近身搏斗的能力,将来真有鬼子再进村的话,大家也不至于慌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