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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荒淫无度,不理政事,给当今留了一个烂摊子,是以当今登基以后最厌恶荒淫之人。
傅玄安虽偏宠林婉,却也不是没脑子的,想清利害关系后便闭嘴不言了。他沉默着饮了一杯茶,站起身就往外走。这时只听顾玫问道:国公爷要去哪里?
傅玄安觉得顾玫这个问题实在荒谬,天已然黑了,他不去清莲阁又能去哪儿,他回道:自然是清莲阁。
顾玫站起身,上前两步,挡住傅玄安的去路,笑盈盈道:今日是六月十五。大瑞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成亲之人初一十五必须宿在正妻处,莫说公侯之家,便是圣上也是这样做的。
顾玫顺从惯了,从未提过初一十五的留宿之事,傅玄安便忘了这个规矩。今日顾玫既提出来了,他也不能置若罔闻。但若要他留下,也决计是不能的。
傅玄安放低了姿态,温声道:规矩我晓得,但婉妹妹胆子小,晚上没我在身边,她睡不着。说完便灼灼地看向顾玫,以往只要他肯正眼瞧顾玫,无论提什么条件,顾玫都会答应。
但,今天的顾玫貌似和以往不太一样。
果不其然,只听她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便是圣上都要按规矩行事,国公爷也不能除外。
林姨娘晚上若是实在离不了人,那就多叫几个丫鬟陪着,总不能因为林姨娘的一个人,坏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顾玫说完话,便让彩玥闸了院门,亲自将锁门的钥匙挂在身上,回寝屋睡觉去了。
傅玄安气不打一处来,白皙的脸庞此时被气的铁青,偏偏顾玫是按规矩做事,他又发作不得,只坐在花厅生闷气。
月亮挂上枝头,困意袭来,傅玄安再也坐不住,提脚到厢房睡觉去了。
顾玫躺在榻上,透过窗子看天上的星星,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闷又难受。把傅玄安强留在院内,确实有些跌份,可谁让她不痛快呢?
她不痛快,那对狗男女也甭想痛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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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林婉穿着半透明的轻纱,斜倚在拔步床上,只等着犒劳傅玄安。左等右等,总也等不到来人。
她唤来小喜,问道:什么时辰了?
小喜回到:亥时!
林婉脸色一沉,这都二更天了,国公爷怎的还不回来,莫不是宿在了墨韵堂?
她坐直身体,吩咐道:派两个小厮到墨韵堂瞧一瞧,看看国公爷可在?
小喜点头应是,躬身退了下去。
不到一刻钟,小厮便回来了,说墨韵堂已闸了门,公爷留宿在夫人处了。
林婉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难受得紧,国公爷明明是到墨韵堂兴师问罪的,怎的就留宿了?
自被抬进镇国公府,林婉夜夜和傅玄安宿在一起,今日一个人歇着,怎么都睡不着,她像煎饼摊在榻上,翻来覆去的滚。
最后终是忍不住,重新唤了小喜,吩咐道:到墨韵堂叫门,就说我患了头疾,难受得紧。
小喜应声而去,刚敲响门说明来意,就被守门的王婆子撅了回去,那婆子是顾玫的陪房,到国公府半年了,日日瞧着顾玫受委屈,心里早就意难平了。
今日国公爷好容易宿在墨韵堂,那天杀的小妾就装病来叫人,王婆子定要好好发作一番的。
她连门都没开,隔着门斥道:林姨娘既患了头疾,就安安生生请大夫去,大老远跑到咱们墨韵堂作甚,难道国公爷还懂岐黄之术不成?
小喜被撅了个哑口无言,知道今夜是叫不开墨韵堂的大门了,便匆匆回清莲阁复命。她将王婆子的话一五一十说与林婉听,林婉重重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小喜退下。
顾玫是妻,她是妾,墨韵堂不开门,她也不好闹的太大,免得传出去有损清誉。
天光大亮,墨韵堂的大门一打开,林婉便带着小喜冲了进去,顾玫正和傅玄安坐在饭厅用早饭,二人虽相对无言,却也让林婉狠狠醋了一回。
林婉的眼睛本就生的大,现下红肿着,活像两个圆核桃。她红着眼给饭桌旁的二人行了礼,不动声色告起了状。
妾身昨夜犯了头疾,原也没什么事,偏身旁的婢子小题大做,非要闹着告诉公爷,所幸墨韵堂守门的婆子尽责,没有让人通传,否则就要扰了公爷和夫人的清净了。
傅玄安一愣,转头看向顾玫,顾玫似乎早有准备,淡然道:林姨娘身子若是不舒服就回清莲阁歇着,不用在这儿伺候。
等了一夜才见到傅玄安,林婉自不肯轻易离去,她道:多谢夫人体恤,妾身的头疾已经无碍。
顾玫轻笑,等得就是这句话,她慢悠悠道:昨夜没等到公爷,你的头疾也能痊愈,何故要大张旗鼓来墨韵堂叫人?闹的动静那样大,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林姨娘心眼小,一刻也离不了国公爷呢!
顾玫轻飘飘一句话,又把球踢到了林婉那边,林婉嗫嚅半晌,终究想不出应对的说辞,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傅玄安。
傅玄安还未言语,只见一个身穿深褐色瑞锦褙子的中年妇人进了屋,那人是老太妃的随侍吴嬷嬷,吴嬷嬷向顾玫和傅玄安行了个万福,说道:今日天气好,老太妃想请夫人到明辉堂说会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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