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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还是很想献宝的。
然而,顾锦荣看着她满是泥泞的手心:姑娘,你好歹洗洗手再来好吗?
*
半个时辰过去,薛氏从营帐里出来,脸色虽看不出什么,脚步却变得迟钝滞涩。
看来萧玉璋总算直抒胸臆,不再掩藏对她那位好大哥的心思。
顾锦荣小心翼翼喊了声,娘?
薛氏勉强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先回去吧。
顾湘湘也要跟,她知道萧玉璋并不需要自己陪在身边,所谓怕过了病气。
顾锦荣此刻却没心情敷衍她,凶神恶煞地道:你老实待着,晚上我再来接你。
顾湘湘呆呆应道:哦。
不知不觉,她对于顾锦荣这位姐姐的服从性似乎变强了,尽管两人毫无血缘。
不对呀,她为什么要听她的话呢?
然而当她想要追上去时,那母女俩已经走远了。
明明春光鲜妍,顾锦荣却觉得仿佛空气都凝固成实质,薛氏的沉默令她害怕,萧玉璋究竟对她说了些什么呢?
顾锦荣忍不住道:娘,我看那公主没安好心,她堂堂一个贵人不在京城待着享福,作甚跑到穷乡僻壤来不会是为了爹爹吧?
薛氏长叹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
方才萧玉璋对她讲述了自己凄苦的身世,远嫁异乡,茕茕孑立,还险些惨遭父子聚麀之祸,若非顾震霆出现,恐怕她一辈子都陷在泥淖里了。这么一个拯她于水火的英雄汉,她怎能不爱他敬他?
至于萧玉璋暗示的那些亲密举动,薛氏虽不敢尽信,可心里也难免存了个疑影。从前种种也就罢了,萧玉璋的意思,愿意与她共事一夫其实以她公主之尊,要顾震霆停妻再娶都是极容易的,尤其皇室亏欠她良多。之所以来找薛氏商量,只是不想让顾震霆夹在其中难做,至于日后谁做大谁做小,萧玉璋表示,很有缓冲的余地,她不介意名分地位的。
顾锦荣听了这番仿若新月格格附体的言论,着实惊掉下巴,萧玉璋的爱情观是跟琼瑶奶奶学的吗?简直酸掉牙。
本来顾锦荣就觉得她脑子有泡,这下更坐实了,事实上萧玉璋能看上便宜爹就很不可思议顾震霆虽说算得上容貌英武罢,但离潘安宋玉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不如草屋里那个小可怜引人注目呢。
只能归结为吊桥效应作祟,在最绝望的时刻萧玉璋遇见这位救命恩人,于是错误地将恩情理解为爱情,继而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顾锦荣迟疑道:那,您打算怎么做呢?
薛氏的性情,不容许她共事一夫,哪怕是做大何况萧玉璋只是嘴上说得好听,真回了京城还不定怎么样呢。
可以萧玉璋这样偏执的性情,若不允,还不知她会干出什么事来,况且,假以时日,谁能保证顾震霆不会被她打动呢?玉璋公主毕竟是位美人,又对他一片痴心,换位想想,薛氏都觉得很难抗拒。
薛氏静默片刻,倏忽道:若我与你爹分道扬镳,你要随谁?
顾锦荣不假思索,我自然跟您。
前世她就有一个不完美的家庭,一个不忠的父亲,一个日日饱尝冷落滋味的母亲,因为丈夫的绝情,她只能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在女儿身上,朝打暮骂,终于在十六岁那年,她选择了解脱,从窗台一跃而下,脱离这对生她养她的恩人。
不曾想会拥有第二次生命,是薛氏让她重新感受到母爱,她自然会不计一切代价来报答她,至于便宜爹,顾锦荣本就当他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自然也不存在难以舍弃。
薛氏唔了声,将她揽在怀中,虽未能完全释怀,心间却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暖。
母女俩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顾锦荣蓦然抬头,娘,您就算要走,是不是也该捞回点本钱?
譬如青春损失费什么的。
前世她那个爸就太过狡猾,擅自转移婚内财产,导致她妈离婚之后两袖清风,三分怨气变作七分,如今吃一堑长一智,顾锦荣觉得自己怎么也得帮薛氏留点后手才是。
薛氏:
她不过随口一说,女儿就想得这么周到了,别是文曲星下凡吧?
母女俩回到家中,只见顾震霆刚装好那张床,这会子又搬了架木梯,正在梁上整修屋顶。
他打着赤膊边干活边埋怨,先前寄给你的那些银两为何不用?这样破破烂烂的屋子,真难为你们怎么住下去的。
看他内疚感怀的模样,顾锦荣实在不好意思解释,那些瓦片都是她上蹿下跳时不小心踩碎的。
她还是继续扮演苦命小白菜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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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欺负
眼瞅着屋顶补好,顾震霆要下来了,顾锦荣忙过去将那架木梯按住。
并非她急于表现,只单纯不想出现人命事故尽管对于便宜爹惹来的烂桃花给予道义谴责,但也罪不至死不是?
顾震霆笑道:还怕你爹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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