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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及刚刚那四名黑衣女子琴啊箫的那般夸张,但就演奏技巧来说,却甚至更胜一筹。
听得这般美妙乐曲,在场不少人甚至随之打起了节拍。
肖涵心却是觉得心神猛然一阵,闭上眼半晌,才逐渐恢复过来。
她看着顾思远,这次是真正的有些着恼动怒。
他们天外殿从来无往不利的灵瞳之术,居然这样失了效。
尤其,她记得在几个月前,眼前这家伙还只是一个半点武功不会的普通人罢了。
她默然一瞬,唇畔溢出淡淡笑意道:“今日果然豪杰群聚,公子如此年轻,便能吹奏这般含有真意的曲调,真是英雄出少年,只怕在年轻一辈中也堪称魁首了?”
俗话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此话一出,何止是给他招仇恨,场间几乎所有年轻人的目光都不满地扫射了过来。
顾思远却恍若未闻、未见,仍然全心沉浸在那悠然的乐曲之中。
谢沉云嘴角微勾,嗤笑着扫了眼肖涵心及场间众人。
这群蠢货,也配和他的顾思远相提并论。
唐晟看着顾思远那冷峻孤傲模样,生出无边怒火,肖涵心是他都要捧在手心的女子,此人居然敢这般无视。
这岂不是显得自己更比不上他了?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顾思远总这么高高在上。
他面色微沉,故意抬高声音指责道:“顾兄,涵心姑娘在与你说话,这般不理不睬太过失礼了吧?”
一曲终了。
顾思远将树叶捏在手中慢慢摩挲,神色一如冷淡,语气更淡淡道:“还请恕罪,在下打小脖颈便精贵脆弱,故而,从来不仰首与人说话。”
他身为帝王,高坐台上,从来都只有俯视旁人的份。
而他这话一说,在场其他人也觉出一股难受来。
他们既然坐在了这里,想争传国玉玺,甚至想要争天下,谁又不是精贵人物?
怎么这天外殿之人,偏就要故意站在那亭子顶上,站得那么高说话,仿佛他们是一群小卒子,无端便低人几等似的。
肖涵心感受着诸多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一股无法言说的郁闷憋在心中。
然而此刻,除了主动走下来,别无它法。
她深深看了一眼顾思远,足尖轻点,自古亭之顶翩跹而下,轻轻落在场中间的空地上,姿势优美无比,宛若凌波仙子。
这般风姿。
确实难以言喻的美好。
在场大家终究再一次为她所折服,全然忘记了先前的不满。
肖涵心颇为满意这效果。
她目光盈盈地扫向顾思远,红唇微启,仿佛受尽委屈般道:“这样一来,公子可算满意了?”
顾思远瞥她一眼,神色极为冷峻道:“哪有在下满不满意之说,只不过多谢姑娘能体谅场间如我这般脖颈精贵之人罢了,天外殿果然不愧是武林圣地,尊老悯弱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肖涵心。
她能不能直接弄死这个人。
谢沉云垂首憋笑。
反正这世上被顾思远两句话给郁闷死的人,绝对不止自己和魏正平那个老狗。
顾思远继续冷声道:“至于姑娘刚才所问,在下并无师承,随心吹来便罢。不过,想来姑娘也不必纠结于此小节之上,今日,在场大家关心的也只有那传国玉玺,姑娘倒是赶紧说清楚玉玺划定章程为好。”
闻言,其他人也是连连点头道:“对对,涵心姑娘要是有兴趣谈论什么乐曲,之后时间多得是,现在还是谈谈玉玺吧,到底怎么办?”
“既然都是武林中人,不如打一场算了?”有人一摊手道。
“这怎么打,打几场呢?”
“派谁上去打?”
“这样一来,玉玺岂非那几大门派囊中之物了?”
……
肖涵心看着这菜市口一般的场面,不悦地蹙了蹙眉。
她面色一正,嗓音朗朗道:“天外殿自创立以来,便是以择圣明君主,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为己任,若只凭武力高低来定,那我天外殿之主又输何人,岂需要旁人代劳?”
这话一出,场间却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光看肖涵心刚才媲美宗师的实力,便知那殿主定然更是一等一的高手,大概率是先天宗师,甚至是其中最资深的。
谢沉云抱臂冷笑一声:“既然不是武选,那么便是文选了,只是选贤举能,以何为标准呢,莫不是给我等都发上几份纸张,现场让我等各写一篇治国策论和为君之道,谁人写得好,谁人方当得明君一词吧?”
听得此言,场间又是一片哗然。
他们武林中人,让他们写个武功秘籍还有可能,写治国策论那不是开玩笑吗?
肖涵心轻扫谢沉云一眼,眸中略有几分得色,嗓音淡淡道:“这位公子却是过虑了,圣地自然不会如此草率,所谓知行合一方是正道,不仅需要听听各位的治世之道,亦要看诸位平日的为人处事,两者结合方才是圣明君主。”
顾思远抬眸,淡声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想要看清平日为人可不是易事,姑娘能保证不出错吗?”
肖涵心轻笑一声,十分坚定地答道:“圣地暗地派人悉心观察良久,自然不会有错,圣地这么多年来,也从未错过。”
“既然圣地做出了保证,那就好,我等便放心了。”顾思远点点头,干脆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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