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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的把谢佳柔这一桩给搅黄了,难道就能保证晋家不会再弄出第二个谢佳柔吗?
白费功夫不说。还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
冬珠行事的风格她是知道的,让人抓住把柄实在太过容易。到时暴露出她这个被动的‘幕后主使’还算小事,若因为搅乱了晋大哥的计划,才是最头疼的。
“你做事怎么瞻前顾后的?”冬珠不知江樱的想法,自顾自地说道:“她都要将你的心上人抢走了,你还想着她的名声?你能不能有点儿骨气?我还以为你同风国的这些寻常女子不同呢,原来也是这样软弱——”
“激将法没用。”江樱不予理会。
她自有她的打算。
冬珠见自己煽风点火的计谋被识破,一噎之后,却又不死心地问道:“那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江樱看她一眼,道:“我会将此事告诉晋大哥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正如晋大哥当初所说,这一世的事情有很多都被改变了。
他应当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事情。
不管他打算如何,但事情告知他,好让他提前做好准备总归是妥当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让我管了?”冬珠一努嘴,不满道:“你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江樱讶然地看着她。
了不得,现在都学会用卸磨杀驴这个词了。
“不管怎么说,这消息是我告诉你的吧?”冬珠邀功道。
这倒是。
江樱如实点头。
冬珠见她点头,立马就咧嘴“嘿嘿”地笑了。
同时起身挤到了江樱旁边坐着,一副讨好的表情说道:“那这样吧……既然你不想让我插手,那我便不插手了,只给你暗中监视着晋家人,如果有什么变动或是进展,我便立即告知你,你看如何啊?”
这倒是个好法子。
晋大哥离京城太远,总归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如果有冬珠的帮忙,但凡有什么异动,她至少可以尽早地通知到晋大哥。
但出乎意料的是,表面看来跋扈无知的冬珠,竟在晋家有着自己的消息网。
就连晋国公打算年底将谢佳柔指给晋大哥这样隐秘的事情,都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江樱收起心中对冬珠的另眼相待,“你有什么条件?”
“谈什么条件啊,咱们不是一家人吗……”冬珠一脸亲昵地挽起江樱一只手臂,眼中的神色不能再真诚。
江樱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欲将手臂抽出,却反被冬珠挽的更紧。
马车中便传出冬珠一阵欢愉的笑声。
……
“宫中召见?”
晋擎云听得下人的禀报,说是冬珠得了宫中召见,一大早便乘轿入了宫,微皱的眉心闪过一抹思索。??
“可知详具?用的什么名由请的人——”?晋擎云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只又问道。
一侧的晋余明眼皮却跳了跳。
“只说是皇后娘娘想见一见邻国公主。因之前凤体欠安一直未能尽地主之谊,近来渐好——?”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晋擎云重重地冷笑了一声,道:“一个从不示人的瞎子皇后何谈接见!”
晋余明眸光暗闪,再抬起头来却是微怒的神色,向晋擎云说道:“冬珠公主与应王子入京已有两月之久,宫中从未有过要接见的意思。怎么应王子刚随然之前往了西北。他们后脚便请了公主入宫?”
说话间已经对此下了定论,“定是殷子羽对西陵有所图谋……我晋家出面替他平定西北,他倒好。竟打起了西陵的主意——”
全天下的人都看出西陵的意向落在哪里了,难道他殷子羽还看不出来?
晋擎云伸手示意晋余明不必再多说,“随他去吧,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真想攀附西陵。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那冬珠公主,当真是两块儿糖。两串儿珍珠链子就能讨好得了的?
晋余明见状便也不再多说,只是看起来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晋擎云不必看也知他此刻的表情,也懒得再去与他多费口舌,只拂手屏退了前来禀报的下人。
晋余明看着无声被合上的房门。却无离去的打算,而是站在原处一脸踌躇。
晋擎云平生最见不得人吞吞吐吐,一副拿不定主意的窝囊样子。更何况还是自个儿的儿子,这让他怎么才能放心将晋家交到他手里?
虽平日竭力克制与忽略。但尚有要事等着处理的晋擎云还是忍不住沉下了脸,“有事直说就是了,不说也罢,怎么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如此扭捏上不了台面?”
真是让人心烦。
晋余明应“是”,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适才口气犹豫地说道:“父亲莫怪……是阿觅昨晚来了信。”
晋擎云一皱眉,显然十分不想提及这个孙子,却还是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阿觅他腿伤尚未完全痊愈,这半月来接连的奔波跋涉有些吃不消,加之又因气候不适染上了风寒,近日已是食不下咽……”晋余明表情讪讪地问道,“父亲看,能不能让阿觅回来……?”
“回来?”晋擎云面色微愠,“当初为此发疯大闹的难不成不是他吗?当众质问我是否要将晋家拱手让给外人,骂我老糊涂的人又是哪个?”
没错儿,当时刚因与冬珠动手而被动用了家法处置的晋觅,醒来后得知了晋起要随嬴将军带兵前往西北的消息,气的简直跟疯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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