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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伤腿不管不顾的大闹了一场,可算是让晋国公府里的下人们看了一场极精彩的笑话。
虽然没人敢擅自将事情泄露出去,但私下无事可做之时,必定是谈资的首选。
而平生没丢过这种脸,被气的险些昏厥过去,强忍着没有将晋觅再丢回祠堂家法伺候,气急之下,干脆依了晋觅的“诉求”,将人一同丢给了嬴将军带去西北。
不是怕被抢了风头了吗?让他去抢就是了。
他倒要瞧瞧他究竟是有几分本领没处使——
“阿觅不知父亲的打算与苦心,当时想必也只是一时意气……”
而且他当初那样闹,只是气不过,想要发泄,根本……根本没有想过要带着伤去西北。
“他自己选的路,又怪得了谁!”晋擎云面色沉肃地说道:“晋家历来没有出过这样窝囊的子孙,还没到西北便半路折返,传了出去丢的可不光是他自己的脸!给他回信告诉他,他要回来便回来,但日后若再以此为借口怨怪我待他不公,就莫怪我当真不给他留颜面了!我晋擎云,也全当没有这个无用的孙子!”
“父亲……”晋余明面色张皇地劝道:“父亲莫要生气,儿子今晚便亲自写信给阿觅,让他稍安勿躁,静心养伤……父亲息怒。”
说话间低下了头来,眉间一阵波涛翻涌之色。
……
“这位公公,还需多久能到?”
冬珠掀开一侧的轿帘,满脸不耐烦地朝跟在轿旁带路的一名太监问道。
打从进了宫门之后,这又在轿子里坐了半个多时辰了!
“快了快了……冬珠公主莫急,在前头转个弯儿就到了……”老太监赔着笑,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冬珠见他一大把年纪,还跟在轿子旁小跑到现在,也是累的不行,便也不好意思再多加责怪,只是放下轿帘后又一脸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句:“可真寒酸,住的地方寒酸,连个引路的下人也这么寒酸……就这还能称得上是皇宫啊……也难怪四面都要反了……”
江樱听在耳中,心情却略有些复杂。
这座皇宫虽然没有冬珠说的那样,称得上‘寒酸’二字,但与她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却也没有太大干连。
这座皇宫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应当也曾辉煌过,只是殷家鸠占鹊巢之后,却因囊中羞涩而未有重新修葺过,这些年下来许多地方更是已经年久失修,好比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巨兽,一阵风吹过,就连身上的皮毛都在扑簌簌的往下掉。
“冬珠公主,江姑娘……到了。”
轿子缓缓落下来,耳边同时传来老太监的提醒。
轿帘被拉开,冬珠与江樱一前一后地弯着腰走了出来。
“咿……?”
冬珠一瞧眼前的情景,倒是有些讶异。
“这未央宫倒是很气派啊。”冬珠仰面望着面前精致巍峨的宫殿,啧啧称奇。
江樱瞧了一眼,点了点头。
此处较她们路上途经的那些建筑相比,的确不知要气派崭新了多少倍。
“看来你们这位皇上,待皇后倒是很不错啊?”冬珠一面往前头,一面向江樱笑着问道。
江樱不置可否,只忽然想到了除夕夜,烟花盛放之时,城楼上的那一抹人影。
也没看得太清楚,只知道这位极少出来示人,甚至在宫中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中都不曾露面的皇后娘娘,患有眼疾,不能视物。
冬珠来之前显然也已有听闻,故而踏入殿门之时,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道:“可惜这未央宫再好皇后也瞧不见,这不等同是白费力气吗?倒不如把银子剩下了,将那柱子都掉了漆的金銮殿给修一修……”
说着话,便有宫女上了前指引。
老太监这才退将下去,临走之前望了一眼未央宫前擦拭的干干净净,在晨光下闪着光芒的匾额,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转身之际,似有一声叹息飘荡在清晨微冷的空气中。
☆、336:惊为天人
“你说这皇后长什么样儿啊?”
江樱与冬珠已被请至偏殿等候,等皇后前来的间隙,冬珠边悠哉地吃着茶,边问道,丝毫也不顾及伺候在一侧的宫女们。
江樱懒得理她,也不喝茶,只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想着早些结束这场召见早点回去,省得沾染上什么麻烦。
可冬珠的想法却与她截然不同,她坐在宽大舒适的高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腿,忽然又来了一句:“反正,铁定是没我母后好看的。”
江樱很想翻个白眼给她瞧一瞧。
而事实却是,她忍住了没翻,冬珠身后的几名宫女却没能忍得住。
冬珠是没能瞧见几个宫女的表情,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继续品着香茗。
仿佛她这回过来,就是耀武扬威来了。
而跟这样的人同在一条船上,江樱不得不越发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这艘船就被冬珠掀翻过去,累得她也跟着一起掉进这大海里。
而谨慎小心过度了的结果,直接就是……她觉得饿了。
今早出门的时候就吃了两块糕点垫了垫,想着到了酒楼再跟奶娘和梁叔好好地吃上一顿的,岂料半路杀出了个冬珠,稀里糊涂地就被拐到了这里。
江樱悄悄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又瞧了瞧摆在她与冬珠中间的那张高脚檀木小几上的数碟糕点,心里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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