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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怡看到简穆地示意,也不再压抑心中的情绪,又怒又委屈地大哭出声:“有没有人管啊?权贵子弟无故殴打监生啦!”
简穆本来疼地心中烦躁,这下差点被简怡给逗笑,自家弟弟很有些新闻敏感度嘛,标题起的六六的。
简怡本来就只有十四岁,现在一哭,更显得小了。而茂秉文那边也没像开始那样喊打喊杀,之前吓退在一边的围观人群也渐渐靠近,对着马上的茂秉文开始指指点点,也有去扶那货郎的。
眼瞧着茂秉文又有暴起的冲动,简穆正在想要怎么了结这事,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从人群外走过来,对着茂秉文抱拳行礼:“郎君,我们侯爷请您过去。”
作者有话说:
货郎:我才四十多,怎么就花甲了?
简穆:这时候还要较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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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茂秉文看到来人,撇撇嘴,却收敛了脸色。茂秉文对简穆威胁地眯了眯眼,又瞪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下人:“还不赶紧起来,丢人现眼。”
茂秉文调转马头离开,那男人又对简穆行了个礼,简穆手伤了,便点了点头。
男人转身,跟着茂秉文的马后走出了人群,简穆随着他们的身影望了过去,一匹黑的发紫的马映入眼帘。马上的人不再着绯,而是一身天青戎服。
简怡小声说:“哥,是那个昭小侯爷。”
简穆皱眉点头,听简怡声音不对,转头看去,吓了一跳:“怎么还哭呢?人都走了,快把眼泪擦擦。”
简怡一听,眼泪流得更凶了,简穆无奈,正要安慰,身后又传来一声含着哽咽的声音:“多谢小郎君相救。”
简穆转身,是那货郎在给简穆作揖,简穆忙向旁边让了一让:“您没事就好。”
那货郎还要作揖道谢,简穆赶紧给何平打眼色,何平扶住货郎的双肘,货郎的腰就弯不下去了,只嘴里还在谢个不停。
周围也有人在夸简穆:“小郎君好会说话,虽然没听太懂,那贵人被堵得说不出话呐。”
还有人在摇头,大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简穆不理这些,他只想赶紧找个医馆,手心疼得没那么尖锐了,但痛感却持续着。
事情说起来长,其实前前后后也不过一刻钟,何安刚回来了,就看到大少爷一手的血,吓了一跳。挤进人群,护着简穆就上了车,还开了尊口:“快去医馆,这车我们包了,不许再载别人!”
简穆内心感叹,靠谱还是何安靠谱啊!
何平还叨叨,他要去找那个算命的求破解之法。
简穆一脸黑线:“我血都流了,还破个屁啊!”
简穆难得说脏话,何平虽然还焦虑着,但总算安静下来,就和简怡一边一个扶着简穆,连到了医馆,手都没松开,简穆就跟个老佛爷似的,被他们给架进了仁善堂。
卢氏等人见到简穆好好地出去,却带着伤回来,忙问是怎么回事。
简怡说了,简在渊和卢氏都皱起眉,这事不好办呐。简穆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他这伤受了也就受了,他心里也有准备,虽然憋屈,但也并未真的将此事放在心上。
卢氏摇摇头:“茂国公深受圣人信重,那个茂秉文虽是纨绔,却没真正闹出过大事,不知道多少人吃过他的亏,每次都不了了之。”
简怡特别不满:“难道我哥的伤就白受了?都没有人能管他的吗?”
简老爷子开口,声音很平静,但说出的话很冷酷:“这事定有御史参奏,其他的就不用想了。”
简怡很伤心,这与他之前的认知不相符:“他的长辈不该让他来道歉吗?”
简穆冷笑:“茂国公要是有这觉悟,茂秉文也就不敢当街纵马了。”
简穆见简怡始终郁郁,拍拍他的头,安慰道:“做爹的不教,自然有人教,早晚的问题,不必再想他。”
简老爷子看简穆泰然从容,心下满意:“京城就是这样,有些道理是讲不清的,你们做好自己就好。”
简穆简怡点头称是。
简穆简怡休息前,祖父那边还着人送来了两本书,一本是新修订的氏族录,一本是京城的官员名录。简穆心跳错了一拍,氏族录也就罢了,官员名录祖父是怎么弄来的?
简穆翻了翻,里面的墨迹新旧不一,看来是陆陆续续添减上去的。
简穆找到茂国公那一部分,茂匀,父族……母族……妻族……天齐三年任驾部员外郎……任……天齐四年讨平东突厥起事……天齐六年安抚单于……建元元年随驾远征龟兹……建元元年袭茂国公爵……建元二年……
虽然不算详细,但从名录上,还是可以看出些许茂国公个人的武功建树与官场脉路。
简穆和简怡一时面面相觑,最后简怡憋出一句:“祖父给咱们送这个干吗?”
简穆将册子放到一边,想了想,说:“让咱们心里有个数。”
“抓紧时间抄一份出来,抄好把名录给祖父送回去。”
简怡脸有点儿苦:“哥,我一个人抄吗?”
简穆抬了抬自己的手:“你说呢?”
简穆的伤不算重,但也不轻,想到三日后的入学考,简穆难得有些郁闷。休息了两日,简穆试了试受伤的右手,写出的字还不如左手呢,可他的左手字其实也不是很能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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