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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炮灰[快穿] 第1432节

      厂卫所督主方少忠知道,这是四皇子跟皇上和太子的较量,若自己处理不好,误了皇上的大事,自己这乌纱帽必定保不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禁止普通老百姓靠近将军府,并派出大量厂卫所的人,到处查传播谣言的老百姓,还杀了几个带头的书生和老百姓。
    在这一番高压下,京城的流言暂时止住了。
    皇帝大为恼火,认定是四皇子搞事情,因此在王丞相一派参四皇子卖官鬻爵时,马上狠狠地发落了四皇子一通。
    不得不说,王丞相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知道,太子的名声太差了,一时之间不好辩白,还不如让四皇子跟太子一样黑,所以他让手下的爪牙一天参四皇子一次,参的是有真有假,弄得四皇子一派颇有些焦头烂额之感。
    参了四皇子几日之后,王丞相给了四皇子最后一击——四皇子两年前负责春闱时收取了大量金银财物,将试题泄露给了一部分人。
    大兴朝的文官,都是通过春闱考上来的,因此这科举舞弊,是士林和书生最为唾弃的。
    王丞相给四皇子的这一击,几乎没要了四皇子的老命。
    太子陷害忠臣,自然该骂的,可是他陷害的是武官,跟他们文官隔了一层——甚至可以说,他们文官跟武官向来不是很对付,所以几位萧将军出事,文官和士林之人是体会不到切肤之痛的。
    而科举舞弊就不一样了,全是他们的切身相关啊!
    榜上就那么多个名额,有人通过舞弊拿到了进士名额,其他人就得被挤下来。
    再者,四皇子两年前这么干过,谁知道明年春闱会不会继续?到时,损害的就是他们的利益了。
    一时之间,四皇子在士林中的名声臭不可闻。
    皇帝终于安心了。
    因为四皇子的名声臭了,又被他狠狠地发落过,如今四皇子跟太子的势力,已经旗鼓相当了。
    朝中又形成了新的制衡关系。
    他这个皇帝,手里有了北军的军权,就可以稳坐龙椅上,看着两个儿子带着两个派别,斗个你死我活了。
    果然,这之后,皇帝在朝堂上迎来了好日子。
    四皇子一派稍微冒头,他就抬举太子一派,打压四皇子,让太子一派跟四皇子一派争斗。
    若太子一派压过了四皇子一派,皇帝马上抬举四皇子,打压太子,让四皇子一派的势力重新涨回来,跟太子别苗头。
    两派互相制衡,谁也奈何不了谁,都得看皇帝的意思行事。
    皇帝过上了滋润日子。
    这日,皇帝照例心情愉快地坐在龙椅上,听着三皇子和四皇子一派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互相攻讦。
    他含笑听着,心中一点都不生气。
    如今,他不是受到掣肘的那个,而是随时有能力给任意一方一棒子或者给个甜枣,所以格外大气,格外宽容。
    正在这时,大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内侍铁青着脸,几乎是滚进来的:“皇上,大事不妙!北军统帅、镇北侯萧萧遥反了!”
    第623章
    原本吵得一片乱糟糟的朝堂瞬间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皇帝率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谁反了?”
    他没听错吧?镇北侯萧将军反了?
    可镇北侯萧将军不是女子吗?女子怎么造反?
    就算要造反,也是萧三造反吧?
    听到皇帝的话,太子、四皇子以及王丞相许尚书等,也都反应过来,纷纷看向因为跑得急而滚在地上的内侍。
    内侍一脸震惊地重复听到的事实:“镇北侯萧将军反了!”顿了顿有些迷糊的脑袋想起,还有人在外头,忙又补充,“传话的人就在外头等着。”
    皇帝马上一挥手:“传——”
    未几一个风尘仆仆风霜满面的男子被带进来,他一进来便跪了下来:“禀告皇上,镇北侯萧将军举旗反了!”
    四皇子上前一步问道:“确定是镇北侯萧将军反了,而不是萧三?”
    萧遥和萧三造反,造成的后果截然不同。
    皇帝、太子以及王丞相许尚书并朝堂上的百官,也都看向这男子。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萧遥一个女人居然敢造反——纵观过去所有的朝代,可从没有女人造反过的!
    前来报信的男子再三肯定地表示,就是镇北侯萧将军萧遥,不是萧三!
    得知没有搞错造反的人,朝堂上所有人都陷入了失语当中。
    半晌,周侍郎冷笑着出列道:“一个女人造反,绝不可能成事,比没有兵权的书生造反更不如。”说完对皇帝拱手道,“皇上不必担忧,等着消息传出,只怕天下人都会反对萧遥造反,更不会有人追随她!”
    不说士林和清流了,就是普通老百姓,都不会忍受一个女人造反的。
    萧遥也太过托大了,以为她收复远城和永城,又灭掉北戎以及即将灭掉海原国,就可以领兵造反?
    简直笑话!
    如果换成萧三率军造反,他们还需要忌惮一二,毕竟北军已知的人数就足有十二万了。
    可萧遥一个女人?不值一提!
    王丞相和许尚书等读书人出身的,都点头附和周侍郎这个观点。
    他们深知,在读书人心中,女人该是什么样子的,脱离了传统规范的女人样子,这些女人是要被沉塘的!
    百官也附和。
    皇帝看到大家都认定,不会有人追随萧遥造反,便松了口气。
    可是,心里的愤怒却没有少。
    萧遥是他提拔的,他对她有知遇之恩,是她的大恩人,她居然敢反他,简直岂有此理!
    当即,皇帝便沉声道:“来人,派人捉拿将军府的谋反逆贼余孽!”
    为了表示自己的雷霆之怒,皇帝不仅派了京兆尹,还派了御林军以及厂卫所的人,要里三层外三层围困将军府,将将军府所有人都捉拿归案。
    王丞相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报信人:“萧遥以什么名义造反?”
    那男子听了,没敢说话,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和太子一眼。
    皇帝怒气未消,道:“让你说你就直说!”
    男子便道:“萧将军说皇上残害忠臣,是非不分!不仅命人暗算她,还让陈立杀她,于京中又迫害太子妃、皇太孙以及将军府众人,说天子无德。”
    皇帝瞬间沉下脸。
    他没动将军府,暗中派陈立到北边去接管北军,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可是如今却被萧遥直接将遮羞布给揭下了。
    四皇子听到这里,心里涌上隐秘的快乐,为了避免让皇帝看到,他连忙压下嘴边的笑意。
    经过这事,皇帝的名声绝对烂了,无法修补。他弄死太子后,要逼皇帝退位让贤,应该很容易了。
    王丞相上前一步问:“难不成萧遥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分明是诬陷。”
    皇帝觉得王丞相给自己找的遮羞布不错,马上点头:“没错,正是诬陷。萧遥狼子野心,手掌12万大军之后,有心谋反,才故意诬陷于朕!”
    那男子听了这话,欲言又止。
    许尚书道:“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皇上清楚事情的真相,也好想办法应对。”
    皇帝看了许尚书一眼,点了点头。
    那男子便道:“陈立将军亲口承认是皇上派他掌管北军并毒杀萧将军的。”
    皇帝一听,脸色更难看,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
    众大臣没有说话,饶是他们机敏,也没办法马上找到理由为皇帝开脱。
    过了一会热,许尚书开口:“莫不是屈打成招?到底如何,你一一说来。”
    皇帝听到“屈打成招”,心里舒服了些,便没说话。
    那男子看了皇帝一眼,便说道:
    “萧将军在病中,派去北边接管北军的陈立接管军权之后,将萧将军原先的手下全部换上自己人,引起北军不满,随后陈立命人暗杀昏迷不醒的萧将军,被抓了个正着,当时北军就哗变了,控制住了陈立,当众审问,陈立供出此乃皇上所为。”
    皇帝的老脸彻底没了,他怒喝道:“一派胡言!”
    王丞相忙道:“皇上息怒,这一定是萧遥特地设计的。皇上对萧将军如何,世人都知道。试问皇上如此重用萧将军,又岂会命人暗算她并杀她呢?”
    皇帝稍微找回了一点面子,可是脸上还是发烧,心里又气又恨,恨不得马上将将军府满门抄斩!
    他此时已经无心早朝,只想等着人将将军府的人带回来,全部下大牢,再判个满门抄斩!
    勤国公和礼部尚书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隐约猜到,这报信人说的是真的。
    作为臣子,他们自然是忠心于皇帝的,可是作为臣子,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被皇帝费尽心机除掉,心里难免产生狡兔死走狗烹的感觉。
    许尚书看了拍皇帝马屁的王丞相一眼,也出列对皇帝说道:“皇上,萧遥谋反,乃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请皇上下令将将军府满门抄斩,以警世人!”
    百官早看萧遥不顺眼了,纷纷出列附和。
    勤国公和礼部尚书闻言嘴唇动了动,忍不住出列道:“萧将军谋反,乃因误会皇上要杀她。皇上并无此意,不过被小人陷害,不如澄清误会,君臣相得?”
    许尚书冷笑:“就算有误会,也该萧遥主动跟皇上澄清,让皇上堂堂一国天子跟她澄清,这是什么道理?”顿了顿又道,“我观尔等一贯爱帮萧将军说话,难不成,和萧遥是一个派别的?”
    皇帝听到这里,渐渐眯起了眼睛。
    他也注意到,今天这两个老臣说的话比平时少了很多。
    礼部尚书和勤国公连忙口称不敢。
    许尚书和王丞相却并不肯就此罢休,而是继续发难,打算将礼部尚书和勤国公拉下马——他们都是皇帝的人,能干掉一个算一个,不然皇帝总以为,他能跟他们对抗。
    皇帝还没老糊涂,他很快意识到王丞相和许尚书的野心,便摆了摆手,出言维护两人。
    他相信,礼部尚书和勤国公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为萧遥说话,只是因为和将军府有几分想火情,他没必要因为两人跟将军府的这点想火情而自断一臂,让王丞相并许尚书称心如意。
    王丞相和许尚书见皇帝维护勤国公和礼部尚书,知道今天没办法将两人拉下马,只得遗憾地住了嘴。
    再次有人提起要将将军府满门抄斩一事。
    皇帝沉下脸,声音冰冷冰冷的:“造反的逆贼,自然要满门抄斩了!”不仅满门抄斩,还要先示众,再在菜市场上当着所有老百姓的面处斩,让世人知道造反是什么下场。
    皇帝满腔的怒火,想到将将军府满门抄斩心里才舒服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厂卫所的方少忠首先脸色难看地回来禀报:“禀皇上,将军府的一干逆贼不在将军府内,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