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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令嘉心念急转,低声说道:“魔族?”
阎禹确实是出身于魔族没错,但按理说他早已经死了,目前以夺舍之身隐姓埋名地在这个世上生存,应该是不能调动大批的魔族人公然与整个修真界为敌的。
如今那些袭击者竟然表现的如此高调,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魔族要跟这些门派作对似的,舒令嘉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在往魔族身上栽赃嫁祸。
或者魔族被人给挑拨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即便魔皇如今闭关未出,魔族也绝对不是好惹的,无端往他们身上扣一口黑锅,将魔族给得罪了,除了扩大战场之外,又有什么好处?
掌握的信息量太少,舒令嘉一时想不明白,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整件事情已经开始彻底混乱起来了。
他向那名弟子道谢之后,又请他替自己向南泽二老辞行,便从山上下来,回到了自己在南泽山上暂时居住的地方,景非桐已经等在那里了。
舒令嘉道:“师兄,各门派遭袭的事情你知道吗?其中还有凌霄。”
景非桐的神色有些凝重,倒是不太惊讶,点了点头道:“你别急,我已经听说了。”
他拍了拍手,道:“来人。”
立刻有个人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轻飘飘落下两人面前,行礼道:“见过殿主。”
他十分机灵,说完之后,又朝着舒令嘉行了个同样的礼,说道:“见过舒公子。”
这一下倒把舒令嘉弄得怔了怔,说道:“太客气了,不必如此。”
景非桐道:“把你知道的事说来听听。”
那人道:“是。据各方探子回报,他们亲眼见到了几个门派遇袭,据说都是在途中先遇到了妖兽的骚扰,而后又被小股暗藏的魔族族人趁机冲出来发动攻击。而且看他们的意思,似乎意不在伤人,而是以掳劫为主要目的。”
舒令嘉仍是心存疑惑,问道:“确定是魔族吗?”
那人说道:“舒公子,魔族的很多功法,如果没有他们的血脉是无法修习的,这个外人模仿不得。”
景非桐说:“那些遇袭的门派情况如何?”
他那名下属回道:“目前如同凌霄派、靖海派、归一派等实力较强的门派当中,只有少数弟子受了轻伤,并未造成太大损失。而这些门派也因此加强了警惕,后续便没有再继续遭到攻击。倒是有几个小门派被抓走了不少人,却不知道要作何用处。”
舒令嘉听他也说气宗没事,稍稍松了口气。
景非桐道:“你下去罢,令人将几方的情况都盯紧点,必要时可以出手相助,但切记暂时勿要暴露身份,只留下信物即可。”
景非桐随口吩咐的这几句话就见出水平来了。
目前情况复杂,明明没有碧落宫的事,掺和进去不是明智之举,但救人自然也不能白救,留下证据,日后若是跟哪门哪派有了冲突,将东西拿出来,一句“救命之恩”就足以让对方闭嘴了。
那人下去之后,景非桐问舒令嘉:“你有什么打算?”
舒令嘉道:“我觉得那些魔族人的举动,更像是声东击西,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也不知道目的在何。但不管阎禹现在是什么身份,最终有一个地方,他一定会去。”
景非桐立刻会意:“纵无心的封印之地。”
毕竟不管如何声东击西,阎禹的最终目的都是解除对于纵无心的封印,只要过去看一看那里目前的情况如何,或许很多事情自有答案。
两人倒不怕阎禹在幻境中说的是假话,因为那道幻境当中,他们所看见的都不是真实的人,而是属于阎禹当年临死之前的怨气。
怨气来源于内心最深处的执念,是半点都骗不了人的。
舒令嘉道:“不错。那地方应该是在青丘的附近吧?过去看看?”
景非桐道:“也好,各个门派那边的情况,我也会让人一直盯着,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及时回报。那咱们这就走吧。”
两人商量妥当之后,便离开了南泽山,一路顺着前往青丘的方向而去。
*
南泽山的地界边缘是一片广漠,此时正值夏季,这沙漠之中正是炎热干旱的时候,即便是御剑在天上飞行,都能感觉到那股炙烤之意。
夕阳西下,夜色将至,暑气却半点没有因为太阳的落山而消退的意思,周围连一丝风都没有,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掌门,这样长期飞行消耗体力,我瞧着大家也都累了,前面似乎有处水源,不如咱们休息一晚吧?”
说话的是衡安峰峰主的大徒弟葛楠,也是一起来参加这次试剑大会的弟子,眼下殷宸不在,小辈之中的大部分事务就由他做主了。
这一路上并不太平,何子濯的意思自然是想及早回到凌霄山去,再回过头来调查魔族到底想搞什么把戏。
但回头看见不少人热的直擦汗,他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实在累了,这才求了葛楠过来说话。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赶路,只怕遇到敌人的袭击时,很多人体力也会不支。
他沉吟道:“那你领上几个人去前面探一探,若是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便让大家歇一歇罢。切记所有的人行动时都不可落单,随时防范。”
葛楠应了一声,回去告诉其他弟子,大家早已经又热又乏,闻言顿时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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