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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寄舟一愣,脸上红晕迅速升起,伸手将温茹的手抓在手里,眼角余光不受控制地朝她的肚子看过去,意识到温茹这是在向他许诺会孕育属于他的孩子,心里不由得生出隐秘的欢喜。
温夕桦虽然心里有事,但她们说话她也大概听了全程,听得她满脸疑惑,看着温茹,张了张口,刚想开口问,温茹便催她。
今日不管如何,也得把温夕桦的事办了。
温夕桦登时顾不上发问,攥紧了自己腰上的荷包,感受到荷包里的药粉包,整个人脑子有些放空。
有温茹出面,崔氏就算想避而不见也不行。只见他一脸无欲无求的模样,拎着一串佛珠出现在偏厅。
温茹没有解释什么,让桃红将药粉按照温夕桦说的,煮了药汤,放到偏厅的圆桌上。
温茹抓着温夕桦的手,拿匕首闷不吭声地割开一道口子,挤了几滴血到药汤里。
崔氏眼皮跳了跳,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紧接着桃红递了一把新的匕首给他,请他按照小姐的法子,将自己的血滴几滴进去。
温夕桦的手还被温茹抓在手里,指尖割开的细口渗着血,但她看都没看一眼,只认真地看着崔氏。
崔氏被她看得不自在,偏偏头,接过桃红手里的匕首,将自己的血滴到药汤里:“桦儿,这是做什么的?”
崔氏终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温夕桦却罕见地没有回应他,只一个劲儿看着药汤里的反应。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药汤里的血便完全融在了一起。
温夕桦开口笑了,摇晃着温茹的胳膊,高兴地说:“堂姐,是,他是。”
温茹看了半天那药汤,有点想随便找两个人来试试看,她总觉得不靠谱呢,但温夕桦藏不住高兴的声音忽然响起,她想,可怜孩子,她还是别添乱了,弋阳王君既然找人试验过,那应该是可靠的,就是不知道这原理是什么。
“告诉他吗?”温茹将自己的质疑精神抛在脑后,认真地看向温夕桦的眼底。
闻言,温夕桦敛了敛笑容,转头觑了一眼一头雾水,但很快冷静下来,若无其事拨动自己手上佛珠的崔氏,好半晌,对着温茹,摇了摇头:“算了。”
温茹叹了口气。说实话,她是希望温夕桦不告诉的,毕竟她真不觉得这份父女情有必要,但看温夕桦一脸晦暗地说出“算了”,她还是有些为温夕桦难过。
或许温夕桦心底还是想说的吧。
好一会儿,温茹一直没开口说离开,几人就待在偏厅里,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唯有崔氏拨佛珠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响着。
正僵持着,小厮气喘吁吁地来通报,弋阳王君来了,找四小姐的。
温茹略微有些吃惊,看向门外,只见弋阳王君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拨开挡住他的小厮,径直闯了进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偏厅里都有谁,只几步走到温夕桦身边,抓了温夕桦的手腕,将她往外拉,一脸沉重:“出大事了,你快跟我走!”
温夕桦被他拉得一趔趄,弋阳王君便将人拉到身边,伸手扶了她一把。
“等等,”温茹出声阻拦,“殿下,出什么事了?”
弋阳王君闻声转过身来,这才发现温茹竟然也在这里,他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些,将温夕桦往自己身后拽了拽。
温茹日后要同温家分割,成为皇姊手下臣子的事,弋阳王君比谁都清楚。
而他和温夕桦惹的事,肯定会由皇姊来办,温茹会站在皇姊那边吗?
看弋阳王君如临大敌的样子,温茹有些不好的预感,抬手,让桃红将其他人都疏散,就连崔氏也被她们请走了。
等偏厅没有其它闲杂人等的时候,温茹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夕桦惹了什么事吗?”
温夕桦也是好奇,挣脱了弋阳王君,同温茹站到一起,好奇地看向弋阳王君。
“殿下您说罢,堂姐对我最好了,有什么麻烦,堂姐一定会帮我们想办法。”
温茹略显无语地瞥了温夕桦一眼,这孩子倒是门儿清。
弋阳王君也剜了温夕桦一眼。
他这样急匆匆赶来是为了谁?
温夕桦这个臭丫头,竟然直接从他手上挣脱,跟她堂姐站到一起,还说她堂姐对她最好。
难不成他对她不好?他会害她吗?真是分不清好歹!
弋阳王君眉头紧锁,眉眼还带了些浅怒,在偏厅的椅子上坐下,一开口便抛下个重磅消息。
“秦皇侧君死了,母皇病危,这次估计熬不过去了。”
偏厅寂静了几秒,温茹率先打破了沉静的气氛,不解地开口:“怎么死的?这和夕桦有什么关系?”
“太医院将温夕桦做的药汤秘方传了出去,幽禁中的秦皇侧君不知道怎么弄到了一份,动用秦国公府的残余势力,与昏迷不醒的二皇姐做了验证。”
弋阳王君没料到,那个方子竟会惹出那么大的事来,都怪他当时找人来尝试的时候,为了人更多些,就大张旗鼓找了很多人,人一多,口就杂,便把这事当奇闻传来传去。
如今只怕不止宫里,许多消息灵通的世家权贵也知道了。
温茹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不是亲生的啊?”
弋阳王君抬眼看了她一眼,这种皇家丑闻,温茹居然还敢细问:“当年,母皇与秦皇侧君敦伦育女是秦皇侧君仗着秦国公府的势强行要求的,母皇数年都只能留宿在秦皇侧君宫中,所以,此番事一出,秦皇侧君大怒,将他整个院子的小厮,全都与二皇姐做了验证,最后当真被他抓了出来,那人竟是他身边得力的管事小厮之一,一贯受宠,谁知,他竟然背着他勾搭了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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