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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远听了若水的话,慢慢踱着步,一路欣赏着院子里的风景走到正堂。一进门就看见薛家二叔端着姿势坐在正堂的主位上,薛明远微笑着冲着薛二叔行了一礼说道:“侄儿给二叔请安,二叔一向别来无恙。”薛家二叔冷哼一声,说了句“坐吧。”
薛明远也没在意主客颠倒,笑着就在底下落了座。开口说着废话道:“二叔最近身子还硬朗?这天气已经有点变凉了,二叔还要注意身体才是。……”薛明远不着边际的东说一句西说一句,若水说得对,这事不是自己应该着急的事。
果真薛家二叔不耐烦的开口打断道:“今天我来是有正事跟你说,你在杭州的那几家店铺是怎么回事,怎么地点都故意选在自家店铺的对面?不知道这样互相抢生意么。快把那几家店铺关了,自家的生意互相影响,说出去多让人家笑话!”
薛明远微笑低头不语,笑话?当我们长子嫡孙被赶出薛家的时候,你怎么看不见别人怎么笑话我们的;当我拿着母亲的嫁妆去典当的时候,你也没看见;当我决策失败,被迫那店铺抵押的时候,你的眼睛又闭上了。这时候你看见别人笑话咱们了,对不起,我习惯了,看不见了!
薛明远张大了嘴,微微惊讶的说道:“这话怎么说的,侄儿怎么会故意开在二叔店铺的对面,只不过是恰好那边正好有地方,就这么开着了。而且二叔也不用担心,人家笑话咱们做什么,本来就不是一家店。”
薛明远淡淡的说完这句话,果然薛家二叔暴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是薛家的店铺,你不姓薛么?你不是薛家人么?”薛明远冷笑一下,果然一个薛字就想压死人一辈子,这次怕是不能让你得偿所愿了。
薛明远笑道:“我自然是薛家的子孙,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但是您说是自家店铺,店铺的账本呢?我可从来就没有看过啊!二叔每年给我们几百两的分红,薛家本家二十多家店铺,请问是哪几家店铺侄儿能拿到分红?每家拿分红多少?您千万别说我们每家店铺都能拿分红,那合起来一家店铺我们分红才能拿二十两银子不到,这东家连伙计都比不上,这说出去才叫人笑掉大牙呢。
再说二叔难道忘记当年您和祖母不是在父亲过世之后主持分家了么。分家不分钱,还是您提出的呢。您分家后不让我们把那钱拿出来,这才有了以后的分红。所以出来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拿,我从薛家里出来就没拿薛家一分钱走!所以您现在也不用说自家的生意竞争让人家笑话,人家没功夫笑话咱们,再说要笑话早就笑话完了,就在我和哥哥这长子嫡孙从本家出来一分钱没有的时候,人家已经笑话够了。二叔就不用担心了。”薛明远越说越生气,最后差点就拍桌子了。
薛家二叔没有别的话好拿来反驳,当年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不过自己这边仗着木已成舟罢了。薛家二叔冷着脸说道:“你这是要跟本家的这些叔叔们彻底撕破脸了?”
薛明远摇头道:“侄儿绝无此意,二叔放心,侄儿绝不是那狼心狗肺不义之辈,将来本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侄儿绝不会看您流落街头的。”薛明远不卑不亢,对于二叔每一个用道义做挡箭牌提的问题都坚定自己的立场回了过去。
薛家二叔看自己这次是无功而返了,走之前聊下几句狠话道:“明远你别忘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还得指着本家为你出头呢。”薛明远微笑着说道:“我原先跟二叔想的一样,可是三年前我做生意赔得一干二净,迫不得已四处借钱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想错了。”
薛家二叔狠狠的看了薛明远一眼,摔帘子里去。薛明远觉得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终于找到机会说出来了,原来也不是那么难。哼着小曲就向若水的房间走去。若水一看薛明远这是心情好,笑着问道:“都解决了?”薛明远高兴的点点头,坐在踏上左晃右晃的笑道:“娘子,我今天看你特别的漂亮!”
年末的时候薛明远查账,发现杭州不愧是浙江的商业中心,生意的收益果然非常好。不到半年的时间,三个铺子的投进去的钱就差不多都回来了,看来确实把二叔的生意挤够呛。薛明远看着账本,心里乐开了花,若水在旁边笑道:“好啦,别笑了,嘴巴都要裂坏了。”
薛明远揉揉脸自言自语道:“我以为自己只在心里乐呢。”
看向若水问道:“笑的真那么明显么?”
若水点了点头道:“你笑的特别的可恶,让人看见就想动手掐一把。”这边说着这就直接上手掐薛明远的脸去了。
薛明远连声哀嚎,“娘子,轻点,那是脸,疼!娘子,疼!”
60出手
新的一年,大年初一,只要薛家二叔没把薛明远开出家谱,薛明远就还得带着若水回本家拜年。俩人上了马车后,若水轻声问道:“你说二叔今天能当众挑明这事,命令你关掉铺子么?”薛明远笑道:“不管他们怎么说,咱们该怎么做还则么做。不过我也不能一直接招,这次咱们就先出手让他接着。”
回到本家的时候,薛家二叔就像没看见薛明远和若水似的。祭祖结束之后,二叔今年的脸拉的比往年都长,开篇还是亘古不变的生意不好做啊,分红少。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可是今年二叔的话一停,薛明远就直接当中问二叔道:“二叔,本家的生意是大家的,就像您去侄儿家说的一样咱们都姓薛。人家都说亲兄弟明算账,这么多年来分红咱家一直也没有个明细。每次我们都是拿到钱数,这钱到底本家赚了多少,我们又分了多少大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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