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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从容也看出了蓝竹的不快,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若有人敢伤害你,不论他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蓝竹很好哄,听了这话很快就高兴起来。
她看着叶从容,郑重地保证道:“小姐,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陆廷理有些尴尬又无奈地跟在叶从容身边,他很了解自己的母亲,因此早就预料到今天的局面。
可真的发生了,他还是觉得异常难过。
因为他生前的愚蠢,没有人怀疑于月巧怀的并不是他的孩子。
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于月巧一次又一次地利用这个孩子,一次又一次地谋取着不属于她的利益,甚至还想借此陷害陆府。
陆廷理又想到叶从容,她这么聪慧,其实也可以利用孩子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她却从没这样想过,甚至对陆府唯恐避之不及。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所在吧。
他再次痛骂自己生前的识人不清,所以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也怨不得别人。
他低下头郁郁寡欢地走着。
这时已经到了晴雨轩,蓝竹先到了前面开门,就听叶从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于月巧怀的是不是陆廷理的孩子。”
陆廷理闻言猛得抬头看向她,他眼睛都像闪着光,即使知道她听不见,仍着急忙慌地大声否认道:“不是!不是!我连她手指都没摸过。”
她一边琢磨一边嘀咕:“那个三角鹿的腰带要真是三皇子的,陆廷理很大概率就是喜当爹了。”
“不过这事也就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叶从容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黯:“不管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愿再想,甩掉脑海里的思绪,快步走进了小院。
陆廷理站在原地没动,许久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18章 “没办法啊,他实……
明日就是叶洪旭的寿辰,叶从容让蓝竹在晴雨轩里整理回去要带的东西。
蓝竹办事利落,没过多久就收拾妥当。
叶从容正翻看着手里的书,蓝竹不时地看她几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叶从容头都没抬,懒洋洋地问道:“怎么了?”
蓝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老爷会让我们进家门吗?”
叶从容放下手里的书,看了她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
蓝竹这样问是有原因的。
成婚后陆廷理连话都不愿与她说一句,当然也不会陪她回叶府。
她一人归宁回家,叶府大门紧闭,蓝竹去敲门,叶管家探头看了看,发现没有陆廷理的身影,“啪”地一声就将门关上了。
蓝竹不满地质问道:“叶管家,小姐回来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管家语气冷漠地回答道:“让小姐回去吧,老爷说了,如果她没带姑爷回来,就不用给她开门,我们叶家丢不起这个人。”
明明是叶洪旭逼着她联姻,他该得到的利益也都得到了,这时候又因为所谓的她没带姑爷回家觉得丢人。
叶从容觉得无比可笑,但在叶家,谁都不敢忤逆叶洪旭的命令。
蓝竹听见这话,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手足无措地看向叶从容:“小姐,怎么办?”
蓝竹很小就被卖到叶府当丫环,在叶从容还没来叶府之前,她和一个叫盼心的姐妹一起在厨房里当值,那日厨娘有事,让盼心帮着煮汤。
正巧厨房里有新鲜的竹笋,她就将其切成细丝进了锅里。
没想到叶洪旭当晚就全身瘙痒,起了红色的疹子。
大夫诊治过后发现他是因为吃了竹笋。
于是盼心就这样遭了无妄之灾,叶洪旭命人打了她三十大板,她被打得血肉模糊,昏迷了过去。
蓝竹焦急地想寻大夫来给她治病,可那些大夫都知道她是为什么被打,没有人愿意冒着得罪叶洪旭的风险来为她医治。
盼心整夜高烧不退,第二日就去世了。
蓝竹几乎算是亲眼见证了好姐妹的死亡,自那之后,听见叶洪旭的名字就打哆嗦。
后来叶从容进了府,蓝竹又看到了叶洪旭对她的残酷和苛待。
他曾经因为叶从容忤逆他的命令偷跑出府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而将她锁在一座破败的黑屋子里整整七天七夜,每日只让她喝一碗水,不给她任何吃的东西。
蓝竹那时候怕得不行,但实在是不忍心,就每到深夜偷偷塞到屋子里一个馒头。
叶从容那时候才十岁,最后被放出来的时候连站都站不住了,可她看着叶洪旭的眼神却还如幼狼一样凶狠,她固执地看着他,咬着牙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
最后叶洪旭将她随便丢进了一个院子里,再不允许她出来,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连亲生女儿尚且都可以如此对待,蓝竹因此就更加畏惧他。
叶从容特别能理解蓝竹的惊惧,可以这样说,叶洪旭是她见过最自私自利残酷狠毒没有人性的人。
她一直觉得,如果地狱里真的有恶魔,应该就长着叶洪旭的样子。
在他眼里,不论是妻子,孩子,亲属,朋友亦或是同僚,他对待她们的态度完全取决于有没有利用价值。
有价值就对你体贴周全,把你捧到天上去;没有价值就弃之如敝履,将你踩进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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