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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叹果断的吩咐道:弃车!目标太大,已经有人已经盯上了,分开走!
刚刚被刘彻打了一拳的贴身侍卫上前,急道:这么下去不行,两人去套车,装做陛下反向走,剩余人分开突围!
刘彻看了看周围,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人数悬差太大,地势开阔,就算有什么战略布局,也起不到好的效果,现在分成小队突围是对的!看到姜叹犹豫着望向自己身后,知道他是在想要不要扔下卫子夫,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皇后,可姜叹不能不知道,心中无比的愤怒,却也发作不得。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迅速选定了一个方向,他之前带着去病来过这里,那里有小路可以上山,五里地外应该有安排一两个巡逻人员。
分开走就分开!朕往那边去!那边不远处有小路上山!
姜叹深深的看了一眼伏在刘彻肩头的卫子夫,冲周围人喊道:好!听陛下的,分开走!
其实卫子夫被晃得又疼又难受,四肢百骸都似要渐渐冷掉了,她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乱,迷糊中看见姜叹的目光,担忧又慌乱,跟大姐经常望向自己目光很像,如冬日寒潭一般清冷幽静的目光中一如既往的藏着深深关切。她听到了他们的计划,也知道其实丢下自己,应该会更方便些,只是她在此时若是想办法跟刘彻分开,他一定能猜出大家是想抛弃自己,撕扯起来太耽误时间了。
微微冲点头,卫子夫在刘彻起身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她会在合适的时刻留下的!
姜叹没有看懂,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原本想带头引开追兵的他,念头一转就临时换在了刘彻身边,跟着他一路往上山小路走去!
山路崎岖,怪石嶙峋,蒙了冰霜的小路更是溜滑,刘彻背着卫子夫走得又稳又快,他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帝,体力耐力都高出众人许多,这等难走的路,年轻时候偷溜出宫时也没少走过。背着轻飘飘的卫子夫,他不觉得有多累,只是能敏感的感受到在自己脖颈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冷,越来越...没有...声音...
后面不断有人追上来,不断有人掉队,姜叹的灰色皮围脖沾的血越来越多,铠甲衣袖处和腰腹处都有被划破,但执剑的手依然稳稳的,不远不近的跟着刘彻,挥舞长剑把每个扑上来的人都斩落在身后。
陛下!休息一下吧!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只是估摸着大概差不多五里了,姜叹渐渐听不到后面传来的什么其他声音,才出言叫住了刘彻。
已经很长的路都没有人跟上来了!姜叹警惕着望着四周,看样子有人知道巡逻队在这边走动,不会往这里来了。
刘彻这才回头,不知不觉竟然就剩了姜叹一个,心中隐隐抽痛,挑了精锐出来遛马,本想着是放松心情,却经历了一场浴血之战。等他回去,若查出是何人指使,定要他族灭!!
前面的小亭子周围分外干净,薄薄的一层水冰,半个脚印都没有,心中这才有些不好的预感,巡逻队应该很久没来过了...刘彻没有进亭子,而是选了一处茂密的树丛,把卫子夫放下,这处虽然叶子都落光了,前面却又两株柏树错落的挡着,还算隐蔽。
哒哒!好像有人来了,姜叹赶紧回身跑了几十米,抹掉杂乱的脚印令往另一处高台引去,然后才折返回来。
刚刚蹲下,就看见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大滩大滩的洇在卫子夫的后背衣服上,灰黄色的披风上外面只有一只箭杆粗细的洞,除了破碎的地方有些暗红色的血凝结成块,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直到刘彻掀开披风,检查卫子夫的伤口,才看到触目惊心的画面。所以他跟在后面丝毫不知卫子夫竟然伤得这样重,此刻听刘彻拼命叫她,才有了少许的意识。
这怎么还有一处伤口?姜叹才注意到原来卫子夫失血这么快,是因为中箭处下面还有一个小巧的,类似飞镖形状的暗器,应该是在箭矢没入血肉的时候,才从尾羽出弹出来!这么精巧,考工室怕都没有做过,而且材质坚硬,一看就价值不菲,看来背后之人来头不小!
刘彻暗暗自责,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检查一下的,自己在路上也可以更稳一些。天气寒冷,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也不敢上手去拔,就怕她彻底昏过去,越发着急,这么久没人来巡逻,或许那些人是已经被杀掉了!
伤口被碰,钻心的疼痛让卫子夫清醒不少,周围好像没有人了,应该暂时安全了,拽着刘彻的衣服,断断续续道:陛下...你放我在这里,赶紧走...找去病,别...别再耽误时间了!
刘彻眉毛一立,大声训道:你知道据儿在山上,去病也在!你最好给朕挺住,不然吓到他们,怎么办?都怪你,你来这儿干什么!朕马上就回去了,来了还逞强,朕还不比你灵活吗!?用你来瞎挡吗?
是...我做错了,就罚我在这里等你吧?你快去!缓缓出口,依然是压抑着疼痛的平稳语调,卫子夫皱了皱眉头,他还是这样,一紧张或者一害怕,就控制不住的发脾气,掩饰自己脆弱的情绪和内心。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他真生气了,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也就是自己,旁人怎么受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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