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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欺骗我感情,抹黑我、诳我说是我对你死缠烂打,对你有非分之想。”
“你还企图用感情蒙蔽我,把我圈禁起来,趁我失忆强`占我,喂我吃催`情散,姐姐可不记得,以前从兽窟把你带回来,有这样教过你。我便是没有对你太好,似乎也并没有害过你吧?”
慕容彻被她掷地有声的字字句句给唬得慌了神,明明她的嗓音娇弱,算不上有多威仪,但就是莫名地让他心慌意乱,背脊生凉。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悄悄地从自己的手指缝间缓缓溜走,不管他再怎么用力抓住,只会让其流逝得越快而已。
“不...不是那样的...蓉蓉,你对孤很好...对孤很好...是孤以前不懂得,也没有好好去珍惜...你别走,你不要走...”
他慌得语无伦次,开始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会一味地叫她不要走,不要离开。
邵蓉蓉在失去中间八年记忆的时候,从不会觉得阴鸷的天子以爱为名软`禁她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因为她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被关困着,她当时需要的只是简单一份被人爱着的安全感。
而后来想起了过往八年记忆,却唯独失去最近记忆的她,也不会那么气愤,因为在她记忆中她和阿彻的关系一直都是胶着的,他对自己做什么过分的事,那都是自己能意料范围的。
但完全恢复所有记忆的她,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就有些微妙了。
因为在她失忆的时候,她的的确确对他投入感情进去了。
雨夜搂着她睡,安抚她的天子、每天绞尽脑汁给她送东西讨好她、每天都会亲她的天子、曾经是她满心满眼里都想要攻略的天子...
可是如今,这样一份依赖的感情与遭束缚的不好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便衍生出了奇怪的恨意。
“小时候家里人为了让我保持贞`洁的身子,不惜把我关困,等我长大,被送入帝台后,我依旧要被关困,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厌恶什么吗?”
她面容冰冷,嗤声道:“就是被人关着。”
“所以当年萧正德被杀,你要来将我抓回去,我知道,我被你抓回去以后,即便不死,大概也会被关一辈子。所以,我宁愿从悬崖上跳下去,也不要被你抓到。”
为充国和族人复仇,是她被这个身份束缚着,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但是,那年她遭阉狗逼害,九死一生之际逃跑出去,遇见昭娘见过大千世界,当自小关在小院落里看过的书中的一切与世界一一比对后,她从此便不再愿意被折了翅膀关困起来了。
外面的世界虽然有荒凉、有丑陋、有贫穷,但天地是那么地宽广,她能接触的人,看见的事物都是新鲜刺激的,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
“既然你让我当上充国女君了,我要回去充国,不许我走的话...”
她故意撩了撩秀丽的长发,轻扯衣襟,露出里头的黄金铜铃衣。
“除非你能解掉我身上这件鬼玩意。”
她冷冷道。
这件黄金铜铃衣只有一次解开的机会,如今要解开它,无异于用豆腐砸开坚硬的铁笼,那怎么可能?
当初慕容彻是被她背着他寝室内藏着卫凛,一下子被醋意蒙蔽理智,才会给她穿这种衣裳。
邵蓉蓉如今一闭上眼睛,回想起那时候自己满心欢喜接过他送的黄金铜铃衣,满目欣喜爱慕的眼神,真恨不得狂扇自己几巴。
“怎么样?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吧?没办法的话,就赶紧开宫阙门,给我备车。”
邵蓉蓉如今毫无拿捏他的东西,唯一可依仗的不过是光脚不怕穿鞋的罢了。
她注意到他面对她的慌乱了,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别的什么,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继续被他囚禁罢了,那么在被重新关紧之前,她总该有挣扎的权力吧?
不料,一代年轻的枭雄,靠不择手段谋得帝位的慕容彻听了她的话,半个“不”字也不敢说,竟真的乖乖朝她走近过来。
邵蓉蓉摆弄着身姿,媚眼如丝地撩开襟口,雪色大幅露出,故意逗他:“来呀...你来弄呀,姐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慕容彻立马扯掉自己玄袍为她披紧,紧张得近乎狂吼着斥令四周道:“转过身!都把眼睛闭上!!不然孤要挖你们狗眼!!”
耳边随即响起“啷啷当当”一阵铜铁器撂倒下去的参差不齐声。
宦者以及侍卫们都吓得急急背转趴伏过去,手里的长戟都吓得滑脱掉,恨不得能立马埋入地底下,生怕惹了天子不喜。
尔后小安还用白绫束缚双眼,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座屏风围起了二人。
慕容彻盯着邵蓉蓉看了好一会儿。
恢复记忆后的她,眸间曾经对他的热忱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前的那种冷薄。
不过,他承认自己的确做错了,错得很厉害,也不愿意再继续错下去了...
“蓉蓉,是不是...孤帮你把黄金铜铃衣解下来,你就愿意重新给孤一个机会?”
他表情认真,十分虔诚道。
邵蓉蓉唇角轻轻一勾,“嗯,这倒可以考虑一下。”
然后,下一刻,他颤抖着手,轻轻解开她的襟口。
其实邵蓉蓉当时也有些紧张,以前她在面对别的男子时,向来都能游刃有余,很少会有紧张的时刻,但是面前的人是他的话,她每次都有些小紧张,只是表面上从来掩饰得很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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